嘿嘿，这是在今晚的晚宴上，在一片笑谈中,与所我的同事兼博友——章剑生教授所共同确定的一个话题。

　　今天是浙大宪法学行政法学博士点一批博士生的论文答辩，有8位同学顺利地通过了学位论文。答辩会结束之前，有导师组成员最后发言的环节，我也发了言。发言中，我文绉绉地转引了台湾的陈爱娥博士在她所翻译的拉伦茨的《法学方法论》一书的代译序中所引用的莎士比亚的那句话——“我们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在乱麻中采获了这朵鲜花”——献给那8位同学(事实上我近来经常在许多场合转引这句话)，然后话锋一转，就更加文绉绉地说道，在我国这当下“大规模地生产博士生与博士论文的时代”，我们尤其应该尽力维护学术的尊严与良心，云云。这样说，在许多博士生(包括在座旁听的)听来，也许是多少有些煞风景的，但凭心而论，今天在程序意义上已经预定“出炉”的这几个浙大博士，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按照学科点上的惯例，答辩完了之后就有一次聚餐，或可号称“晚宴”，实际上也就近似于一种“最后的晚餐”;席间，师生们可尽情笑谈。

　　剑生兄自然也在今晚的桌上。笑谈之中，我们确定了今天我们两人的博客文章题目。一是“教授不如(广告)板”，他领去写;二就是这“燕子飞走了，冬天还会远吗?”，由我来捉刀。这两个题目都有说法，我的这个乃缘起于那8位同学之中一位名字中带“燕”字的女生(郑春燕同学)，平时我们称其为“小燕子”，其论文今天被评定为优，并将去北大“做博士后”研究，我们借她的名字说话，说我们自己人与学说都已经老化了，别以为还处于学术青春期，而“小燕子”的毕业及高就，对我与剑生教授这样的人而言，即意味着“燕子飞走了，冬天还会远吗?”的事实。

　　各位看官啊，这种亦庄亦谐的笑谈，尽管伴随着觥杯交错的盛况，实际上则在嬉戏之中道破了学术界更新换代规则的效力，甚至更间接地揭示了真理客观论或价值绝对主义是有那么可笑的真谛。而我在今晚的酒桌上就发现，这个“最后的晚餐”，恰好有13位师生参加。为了不再说出文绉绉的煞风景的话，我在酒桌上只好大口地喝酒，大声地谈笑，不再道破这个偶然的巧合。

　　在所谓的“学术生涯”里，残酷的预感与合理的期待，也是可以处于某种交融结构之中的，恰如今夜那些美酒的成分。